客房中烛火的暖芒轻轻地摇了摇,映得屋中之人投在墙上的身影也随之颤了颤。
玉衡总算给昏睡过去的风茗打理好了略显杂乱的客房,又为她换上轻袍缓带的衣物,这才将她一点点地扶上了床榻,又盖好了衾被。
尽管仍是在病中,风茗睡得倒也是十分安稳。她的睫毛长而微翘,在烛光摇曳之中看得便更明显一些,似有一点点的碎金在她的睫毛之间若隐若现。
玉衡抬手试了试风茗额头的温度,叹了一口气,又径自去寻了一块帕子,蘸了些温水敷在了风茗的额头。
做完了这些,她又将房中案几上的几份去热药物分门别类,整整齐齐地放好,这才倚着案几坐下微微阖眼,与其说是养神,倒不如说是终于有了静下来思索整件事情的空闲。
虽说祁臻遇害的案子也算是告了一段落,但此案牵所牵扯到的事情,似乎远比案情本身要复杂许多。譬如一年前客店之中的那场火灾,连绣衣使的卷宗之中也是语焉不详地定为意外。可能吗?而与整个案子若即若离的名伶轻鸿,又是否在其中扮演了某种角色呢?
玉衡猛地睁开了眼,她听到了自房门处传来微弱的衣带风声。
她的手微微一抬,随手拈起的一只小药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