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,席间南士便多有冷下几分神色之人。昔年东越曾凭长江天堑与大宁对峙二十七年方才归降,南北士族之间私下里罅隙颇深,洛都也视三吴一带为易乱之地。只是今日被这位崔尚书如此直白地点出,到底很是不易下台。
然而这位崔尚书不知是无所知觉还是故意为之,又补充说道:“此一阕只为大宁的太平盛世而作,崔某有感而发,想来诸位也能感同身受。”
“崔尚书才情卓绝,三两词句便描绘出一番大宁的盛世气象,秣陵慕容临,在此受教了。”那一边,慕容临缓缓起身,略微咬重了“受教”二字,而后微笑直视着崔荣,拱手说道,“只是在座皆是大宁子民,何必分个南士北士?食君之禄,忠君之事,倒是平白地见外。”
一旁的同僚便也借着慕容临的这一番话,起身虚拦了一下崔荣,笑道:“崔兄想来是喝多了,怎么又开始发起了酒疯?”
崔荣面色稍霁,顺着同僚的话干笑道:“今日欢宴,难免多饮了些酒,让大家见笑了——来来来,酒觞到了何处了?”
有识得来客的名士抬眼环视了一番:“酒觞这是到了……诶,苏寺丞,该你了。”
有了枕山楼一案在前,风茗自是对这个名字颇为熟稔,于是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