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三爷想骂他,但手脚发麻,好无力气,他变了脸色想挣扎要走,但只从榻上摔下,用极难看的模样往门口方向爬了几步,汗湿透了衣裳。
贺书玮缓步走过去,他用穿皮鞋的脚踩在贺三爷的手背上,贺三爷疼得大喊,却被贺书玮捂住口鼻只发出一点不足以惊动外头人的声响,他越是拼命挣扎,贺书玮手劲儿越大,往后勒得他脖颈上的青筋浮出。
贺三爷甚至开始惊恐,他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懦弱的侄子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力气。
贺书玮却依旧用着往常的语调,谦卑又胆怯道:三叔,我以前常去看戏,您猜我悟出什么来了?
我瞧着他们就想到自己,我就像活在戏台上的一个人,每时每刻,即便睡在自己床上也不敢有丝毫懈怠。这是我偷来的一生,早晚有一天要还回去,所以每一刻我都能咂摸出滋味来贺书玮道,有一天我忽然想明白了。
我不想当别人,我想当贺家少爷。
我想要这一切。
他松开勒住贺三爷的手,起身去拿了一个小箱子,有轻微玻璃器皿被划开的声响。
贺三爷胸口如拉风箱一般起伏,看到他拿了一支针剂过来立刻恐慌地想要躲,嘶哑着声音道:你、你想做什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