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更清楚他的时日已经没有多久了。
她若不是现代人,或许还不用承受这么多难言的遗憾和痛苦,可偏偏史书上详细地记载着他的寿命,强迫她不得不正视这个既定的事实。
她怕这次将是和他的告别。
一路行至洛阳宫门外,守卫见是一位头戴白纱的陌生女子,身边还跟着一个打扮朴素的中年农民,当即持戟拦下:“去去去,汝等何人,竟敢擅闯宫殿?”
“我是医官,特来为魏王诊治。”卞笙将白纱揭起,露出自己的面孔,找了个托词。
守卫不认得她,当即半信半疑地打量了她几眼,重复问了遍:“医官?”
“是。”
“可我怎么此前从未见过你。”
守卫刚欲出言斥退,冷不丁见面前的女子举起手中令牌,沉沉道:“此乃魏王亲令,见此令如见魏王,所过关口皆不得阻拦。”
“魏王亲令?”他不禁瞪大眼睛,虽是从没看到过这个所谓的庇佑令牌,但一时也不好断定真假,自是不敢再阻碍这个奇怪的女子。
“你且稍等,待我向魏王禀告。”
他接过她手中令牌,捧着它匆匆跑向大殿,双膝跪下后俯伏于地,战战兢兢奏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