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,多么呕心沥血忠诚尽力,可他如今却快要死了!
什么经天纬地王佐之才,什么算无遗策运筹帷幄,少时以为是至高赞扬,到头来,原来不过是一个诅咒。
她弯下腰曲起膝盖,想哭又想笑,但根本笑不出来——偏偏这竟是他所做的选择。
她无辞可答,只想抱住他好好地大哭,把眼泪放肆地流个干净。
这时马车停了。
“吁”的一声,卢洪恭敬地侍立一旁,禀告道:“报令君、夫人,前面医馆到了。”
角落里有把雨具,阿笙伸手过去捡起,握紧荀彧的手臂往外走。
她先打开伞跳出车厢,小心翼翼地把他扶下来,稳稳地搀住这副虚弱的身体,用自己的肩让他能够倚靠。
医馆里除了几个半夜急病赶过来的百姓,此外只有一位鹤发郎中。
病人们疼痛的闷哼与哭叫响成一片,郎中忙得脚不沾地,时而奔走,时而停驻,摇了摇头让有的无力回天之人的家属准备后事。
阿笙先扶荀彧坐下,郎中见这边有人过来求诊,先略略扫了一眼,顷刻却面色大变,急忙走过来道:
“这位官爷怕不是误服了毒药,鸩毒已侵入五脏六腑竟还能强撑到现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