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说,他的尸首或许是和山石一起沉了底。未能裹尸还。
她并不深爱自己的父亲,在她失去他之前。苏艾后来为了不忘记他的面容,时时把他的照片带在身边随刻看到才算安心。同学们觉得这举动很怕人。有如疯子般的偏执与孤卓。
但苏艾很正常。
正常的为日后的生活忧惧,正常的让自己乖巧听话不让母亲为难,正常的,有些竭力的成长到最好。
她不想连母亲也失去。那天的大雨,仿佛就是某种征兆。她觉得如果她不去送伞,假如她真的没有去,会怎么样呢?
“骗子。”苏艾微微闭起眼睛,隐形眼镜让她的双眼异常难受。
如果不去送伞,她就会和那个男人走的。一定会。苏艾如此清楚的知晓。
有些肆虐的雷雨,风使她惊心,南方县城肮脏又坑曲的路面,她走的每一步都饱含回天之力的无望与沮丧。她羞缅于弱小自我给她造成的阻碍,亦愤恨于她即将抛弃她的真切可能。
苏艾后来想,自己摔的跤与淋的雨是极有意义的。她如果不是以一副落沓凄苦模样出现在她面前,孱弱哀怨的递伞给她,她的母亲,欲将和一个离异男人再婚的母亲,很可能就会同他回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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