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院,钻过梅树繁茂的枝叶,成了不致命的妖怪,呼啸着,游曳着,团团困住了寝殿,发出沉怒的、尖锐的嘶吼。
闲池伺候太后三十年了,自然晓得她的骄傲与谋算。
而这二十年的说一不二,更是造就了她的独断与狠辣,如何能接受如今无法掌控的局面。
可闲池不是何嬷嬷,她并非激进之人,能做的不过安抚与局势分析。
绞了热帕子给太后擦了手,慢慢道:“那些新进宫的妃妾确实不如皇后高贵,可她们的母家也都不简单。若是处置不当,那些人联起手来,皇后在宫中艰难,太子在朝中恐怕也要举步维艰了。”
“奴婢听太医院的人说,婉嫔、刘贵人,都有孕了。她们为了后半辈子的依仗,一旦危险不能解除,势必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太后从妾室一脚踏上祥云飞越到人上人之处,在权势里得意了二十年,可临了了,握着权势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,昂扬舒展的凤翅在苍穹之下,渺小的仿佛一粒尘埃。
她无法忍受这种被掣肘的感觉,却不得不松口:“按你说的做,将哀家库房的那一匣子南珠赏给静妃,告诉她,今日的表现哀家记在心里了。”
“婉嫔晋婉妃,刘贵人晋嫔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