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继续道:“朕时日不多了,趁着脑子还清醒、看看你。孩子还乖么?要生了吧?”
灼华怔了一下,心头说不出的沉重,“谢陛下关怀,一切都好,产期在四月上旬。陛下很快会好起来的。”
窗口有金色的光漏进来,落在皇帝的面上,却怎么也掩盖不了那枯萎的灰败,颈间的皮肤苍白的更似要透明起来,仿佛那光线再热烈一些,他就要消散了。
皇帝虚弱的笑了笑,吃力道:“年纪大了,总有这么一日的。”
灼华抿了抿唇,“陛下千秋万岁。”
皇帝的语气迟缓,带着恍惚的回忆,说一句顿一拍,缓缓道:“你小时候常住在宫里,就住在这延庆殿里,淘气的跟个猴儿似的,今日爬树掏鸟窝、明日又翻箱倒柜说要找蛐蛐。那时候江福和清霜还年轻,却也逮不住你的上蹿下跳。”
“你那些兄姐哪个敢在朕的书房里捣乱,唯有你,不把朕当皇帝,还说要带我去苏州看风景吃小吃。数年不见,却是长大了,能帮着朕守住江山守住百姓了。”
“我与你父亲,都为你骄傲。”
皇帝以“我”来自称,仿佛他只是她最亲近的长辈。
灼华听着,神思朦胧间回到了过去,那是很久很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