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的下午下了一场小雨,夹杂了几粒冰珠子,淅淅沥沥,扰人心绪,好在到了傍晚倒也放了晴。
一轮不大圆满的月朦朦胧胧的挂在天上,微黄的光晕像是被眼泪浸润过一般,拢了一层湿黏的雾气。
月华清浅地透过窗纱漏进屋内,模模糊糊的洒在地上,风一吹,悠悠晃晃的似透了一滩溪水游曳。
蒋大夫人坐在炭火前,面色平淡的叫人看不透她的思绪,“孩子大了,主意也大了,你父亲、你丈夫、你的小叔子,一个个的忝了个高位,居然连个孩子都看不住,楠儿什么时候上的折子请调幽州不知道,而你这个做母亲的,儿子什么时候跑了的也不知道。”
蒋邵氏清清凄凄的捻了帕子压着鼻下,眼中雾气悠悠。
蒋大夫人冷眼扫过去,语调里藏了几分凌厉,“现在哭有什么用,当初他要娶郡主你随了他的心意哪还会有这档子事情。你瞧不上人家身子弱,如今人家一下子生了两个嫡子。”拔下了斑白发间的金簪拨了拨炭盆里的炭火,炭火翻了面,骤然一亮,又微微暗下,她幽幽道,“徐家的人,便比你想得开。”
蒋邵氏震了一下,背后无端端生出一股燥热来,似针尖抵住了毛孔,刺痒不堪,几乎能感觉到有血珠密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