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火晃了晃,映着拂动的堆雪似的轻纱幔帐,从承尘四角斜溢而出一枝又一枝的红梅,如水波一般微微颤颤的散开涟漪,明灭不定,带着若有似无的清浅香味。
灼华坐在床沿,刚刚沐浴完,穿着一件柔软宽松的长裙,青丝只松松的拢了一层,拿青色的丝带系着垂散在身后、肩膀,神色温柔的看着两个孩子“聊天”,你“哦”一声,他“啊”一声,好不热闹。
一回头,见丈夫盯着自己瞧,脸色落在若明若暗的光影下,似天际薄薄的浮云,淡淡然的哀怨。
一下了衙就是这神色,一点也不掩饰,摆明了是要等着她去问了。
真是、长出息了!
孩子才睡醒,又吃了奶,左右也一时间也睡不着的,支了乳母将孩子抱出去玩一会儿。
关上了窗棂,灼华上前抽走了他手中的书,倚身坐在了他的膝头上,双手圈着他的脖颈,软软蹭了蹭他的颊:“做什么这样盯着我看?”
徐大人歪头看她,不言语。
她再问,他还是不答。
灼华作势起身要走,徐大人终于开口了,“蒋楠去了幽州。”
灼华楞了一下,昨儿还来吃酒,今儿就去幽州了?
“所以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