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落潮升,应是关山冷遍,青石长阶。
念唯有,淮南相诀;更何必,千驿寻满。
那回归去,尽算来,染尽生死离别。
未灵同迟敬并肩而行,行至中院,一路无话,唯有簌簌花落。
她很想质问他,可仍在这府上,谁知暗处会有谁的眼睛?是以先他一步停下,冷声道,“灵儿就送大人至此了,且祝大人,得胜归朝,一路高升。”
正欲转身,胳膊却被身旁的人紧紧钳制住。她想要挣脱束缚,可迟敬手中力道不减分毫,便用尽全身力气去推开他。
纹丝不动。
眼前的人一如从前,即便是过了叁年,也不曾变过性子。她忆起与他初见时,他将那把油伞塞进自己手中的执拗来。当时漫天风雨,她被嫡母的孩子欺负,被罚站于深深庭院中。唯有他,唯有他给了自己片刻温暖。
后来……后来?而今却道当时错,全是错。
她深吸一口气,才稍稍平复了杂乱心绪,“放开。”
他眼里竟有痛楚闪过,他凭什么?
“请大人放开。”未灵又愤懑重复一次,“这里,是都督府。”
迟敬咬紧牙关,终于开口道,“为什么,阿影?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