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晔又唤近侍替他们摆了一局棋,“就以棋局代酒,替阿敬送行。”
棋盘虽小,可这死生之事,全在这黑白行来间。李晔善布局,急攻,棋风大有气吞山河之势,而迟敬则深谙防守之道,仍应对自如。
一室之间,除去落子,再无他声。
未灵眼里是棋盘上的厮杀,可全然只顾着迟敬。她明明看到他那日也在于明宴上,他认出自己了么?即便那时没有,如今也知道了吧。他是李晔心腹,那把火烧起来,他也有份吧。她恨李晔,也恨迟敬,既然要烧了一府的人,又为何要独独留下她,留下她苟活,何不让她一起在那场火里变成一抔黄土。逝者已矣,生者却要痛不欲生。不知不觉间,手早已紧握成拳,连牙齿也在打颤。
迟敬虽未抬头,也能感受到那一道道仇视的目光,他也有满腹疑问。明明自己私自放走了她,可她怎么又到了李晔的府上?还……那日他在于明府上瞧见一个歌姬,同她形容相仿,可隔着那样远,跳的还是那样露骨的舞,他从心里也不愿是她。
正在失神间,一局已毕。
惊顿悟,从容叁百六十路,算来横云劫。
李晔抿了一口清茶,见身旁的人面带愁容,神色颇为紧张,便拉过未灵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