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芝不抬头,贺榆便一直蹙眉看着他,张大宝在旁垂首侍立了好一会儿,实在是不忍贺榆自说自话,半晌终于下定决心,狠狠掐了自己手心一把疼得自己收了笑,方肃容上前给两位殿下添酒。
借着斟酒走动的空档, 张大宝抬手时装作不经意,重重戳中了贺芝的手肘,等他回过神挑眉望过来, 才无声留了个哀求的眼神。
“祖宗, 您就别总惦记着那些折腾人的事儿了, 四殿下还在呢。要兄友弟恭!”
张大宝恨不能尖着嗓子把这话喊给贺芝听, 贺芝挑了挑眉, 读懂了他眼中无声之言,想了想还是先搁下了刘家人, 郑重其事对贺榆抱了抱拳:“多谢四哥告诉弟弟那一家鳖孙的去向, 我也好为我家阿斓好生再出一回气, 改日我做东,定请四哥好好吃一会酒。”
这话乍一听还似模似样, 可一细品,竟是个要告辞的意思。且何时才是改日?上回贺清屏同贺朱两个也假惺惺说过什么改日一同吃酒,改到御前一起跪了一回, 这酒也没吃上。
贺榆大约也明白贺芝只有前一句话是真心实意,后头不过随口一提,便是他养气功夫在兄弟间数一数二,一时也不由僵了面皮。
贺芝嘿嘿一笑,只当没瞧见贺榆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