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七
这一次,女人出现在另一幢房子,另一处楼梯间。不知道为什么,我相信了他这段活像《聊斋志异》的话,因为他刚刚哭了。没有什么东西比得上人的真情流露。他可能是继续编造虚假故事,也可能真实发生过的事情,被他故意改头换面,反倒像是某种幻觉。
“临出门时,我问老沈,那女人是谁。他忽然好像想起什么,连忙拉着我。
“‘来来,那是来报社拜访的读者。说起来,她是来找你的。特地来向你表达倾慕。《孤岛遗恨》让她着迷了,一定要送你一条围巾。’
“围巾装在盒子里。没有信,没有联系方式。老沈自己也写文章,不过早就不写了。在报社编辑中,他对我一直很看重。编辑们夸作者,总是虚情假意,他们是那种天天在后台看到角儿的。再说,我也算不上个角儿。但老沈从来不随便说好话。连载《孤岛遗恨》,渐渐红起来,我们俩几乎成了朋友。有时候他能说到点上,有时他对我说,你肯花时间研究器物之学,这一点很高明。你按这条路子往下写,就该是中国的福尔摩斯。”
我已习惯他那种说话方式。往往说到一半就丢下,又转到别的东西上去。
“《孤岛遗恨》到底讲什么呢?”我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