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软帐,盖住一袭春色。
那时候有多少海棠春色,今日就有多少冷若冰霜,陆赜自嘲道:“秦掌柜真是用人朝前,不用人朝后。前几日有求于我时,还同住一屋,亲自服侍我汤药,今日时过境迁、尘埃落定,连话也不乐意多说半句了。”
秦舒坐到一边,端起一杯热茶暖手:“夜深了,陆大人如果没有别的事,我恐怕不能奉陪。”她一副公事公办、无悲无喜的样子,叫陆赜心里发凉,他倒情愿她能发发脾气,同往日那样说几句刻薄话。
陆赜坐在一旁,自顾自倒了茶来,吃了一大口,这才道:“珩儿是我唯一的儿子,他将来必定是要认祖归宗的。”他本以为秦舒是绝对不会同意的,甚至会很愤怒,可惜叫他失望,秦舒不过想了想便点点头:“我虽然生了他,却没有资格替他决定所有的事情。等他长大了,满了十六岁,倘若他愿意认你,我也没有意见。”
她话里话外的意思,即便珩儿愿意跟着他,她自己也不会因为儿子勉强自己的。
陆赜心里想,父为子纲,哪有老子同儿子商量的,这天底下从来便是父亲怎么说,儿子怎么做才是。只是这话却不会在秦舒面前说,夫为妻纲都做不到,还谈什么父为子纲?
陆赜沉吟开口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