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想起来,今儿是大通票号一年一次选学徒的日子,我得赶紧叫我家大丫头去报名,要不然白请先生教写字儿了。”
“你那大丫头未来婆家,不嫌弃抛头露面?”
“穷讲究,做学徒都要一个月一两银子,更别提以后了,要嫌弃,也是我们大丫嫌弃他们家。”说着当着跑到胡同口,扯着嗓子喊:“大丫,快起来,快起来,去大通票号报名,待会儿人多了,连名字都写不上。”
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穿着棉袄叫他爹扯着往街上去:“爹,你急什么,我脸都没洗呢?”
她爹扯了袖子往她脸上囫囵擦了擦:“这样挺好的,大通票号选学徒又不看脸。”
父女两到了大栅栏大通票号时,早叫人围得水泄不通。踩在一旁的马车上垫着脚往前望去,就见一座五、六层高的建筑,四方尖顶,统统都是大理石构造,既宽阔又明亮,门口的窗户从海外重金运来了透明的玻璃,太阳一照,就闪闪发光。
虽然不像别的地方雕梁画栋、飞檐碧瓦,但是简朴之中又透着富贵,低调之中,谁也不会瞧低一眼。
站在门口的伙计、学徒个个衣着整洁光鲜,挺胸抬头,与有荣焉。
他爹顾不得什么,拉着大丫奔命地往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