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赜来之前,只觉得自己宽纵得这个丫头毫无规矩,连教养子嗣这样的大事也敢开口置喙,实在太过僭越。
可此时听了小茴香这句话,不由得叹了口气。他接过小茴香手上的灯笼,往水阁里去。
那丫头躺在春榻上,下巴明显尖了些,小腹已经有了微微隆起的幅度,他坐过去,拂开脸上吹乱的青丝,颇有些自白的味道:“妾室生下的孩子,抱去给主母抚养,本就是国公府历来的规矩。你说你怕将来见弃于我,我便叫你在夫人未进府之前有个傍身的子嗣。倘若再叫你抚养,那主母将来的脸面何在?”
秦舒睁开眼睛,定定瞧了他一会儿,一时拿不准到底该怎么敷衍他,是彻底说几句话叫他十天半个月不来,还是说几句服软的话好叫放松对自己的看管、监视。
陆赜自然以为她还在赌气,道:“你乖巧些,柔顺些,等日后正室夫人有了子嗣,自然抱回来给你。”
秦舒心里只觉得可笑,她缓了缓语气,尽量听起来不是那么嘲讽:“我知道,将来把孩子抱回来给我,不过是说着哄我的罢了。在你的心里,我出身寒微,性子偏激,并不配养育你的子嗣。如你自己先前所说,不过喜爱我的颜色,又加上我性子倔强难驯,一时沉溺起来罢了。倘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