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卷而来,她心痛难忍,眼前大片大片虚白,灯光刺得她双眼隐隐生疼。
蹲得久了,乍一站起来,脑子晕眩,双腿也有些麻。
楼道口,隔着一扇虚掩着的门,里面传来男人压抑克制的哭声,一声一声……
梵声只看到一个瘦削单薄的身影,他整个人挂靠在栏杆上,白衬衫的一个角从西装裤里逃脱而出,被风吹得簌簌摇摆。
他好像一下子被抽光了精气神,没了支柱,只剩下一堆皮肉。
梵声紧紧盯着那个身影,维持了好久好久。那个身影渐渐变成了虚空中的一缕白影,风一吹就散。
她的眼睛好像看不见了。
***
谢家人很快举行了老爷子的葬礼。
天空中飘起了毛毛细雨,风也敛息,静谧无声。
葬礼现场满目黑白,庄严肃穆。
正中央遗像上,老人家慈眉善目,面带微笑,双目凝神。
梵声远远看着遗像,她觉得谢爷爷还未离开,他的音容笑貌犹在。
长到这么大,她已经直面过不止一次死亡。十年前父母离开,痛是痛的,但更多的是埋怨。她埋怨父母自私,为了逃避人世,自私地选择自杀,留下她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