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覆。
张记门可罗雀,因小道消息说傅先生是军统,死了。蒲郁坚持称先生回乡探亲了,没有人真的相信。
最不相信的其实是说这话的人。
蒲郁请万霞传话,向吴祖清要骨灰,可没有回应。她也知道,犯人离开审讯室,去的只有刑场下的埋骨堆。
把彼此的骨灰带回天津的约定,无法实现了。
蒲郁愧疚难安,无法入眠,患上了忧郁症。拿不稳针线,更拿不动剪刀,她失去了一个情报分子的知觉。
回廊上有动静,待人推开了版房的门,她才注意到。
“晚上同我去赴局。”吴祖清立在门边。
蒲郁淡然道:“吴先生,我以为你当我是犯人。”
“香取要见你。”
蒲郁忽然有了情绪波动,“见我作甚?他不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份!”
“因为你变节了,助我除掉了隐患。他要感谢我们。”
蒲郁闭了闭眼睛,“几点钟?”
“七点‘妙喜’见。”吴祖清离去时轻轻掩上门。
如同上了发条的人偶,蒲郁换了身衣裤,揣着枪来到军统办事处。
桌上摊开一张她手绘的妙喜茶屋的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