蒲郁斟酌道:“不知是哪家的公子?孙太太且放心告诉我,也好‘对症下药’。”
话说得露骨,还以为孙太太会不高兴。却听孙太太如释重负道:“这人你打过照面的,说来还是张记的老客人。吴先生,有印象吧?”
蒲郁微怔,“可是商会的吴先生?”
“可不能这么说。”孙太太笑道,“人家吴先生官拜国府,这么说是我们孙家高攀了。”
搭载沙发沿上的手抠紧了,蒲郁扬起一抹笑,“怎么是高攀,上海滩谁不晓得吴先生是孙会长一手提携起来的。只是……万小姐年纪轻,那吴先生……”
孙太太示意蒲郁莫再说下去,“拜托你了。”
“孙太太勿好这样客气。”
少顷,送走孙太太与万霞。女工问:“先生,万小姐的单子是拿给师傅还是您——”
蒲郁蹙眉道:“我还没画设计稿。”
店里的伙计向来受宽待,不曾见蒲郁动气。女工一下愣住了,战战兢兢道:“先生亲自做的意思吗?我这就把布匹搬上来!”
蒲郁放缓语气,“先前挑的料子入不了他的眼,我想想再说,你下去罢。”
女工疑惑这个他是谁,却是不敢问,点头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