蒲郁摇头,过了会儿看着吴祖清道:“谢谢二哥送阿令去游学。”
“小事。”
“阿令志向远大,我一直想她该去见大世界。这是我的愿望,因此,”蒲郁抿唇,“感谢二哥。”
吴祖清弯唇角,“我知道了,不谢。”
其实无需施如令嘱托,蒲郁也常去拜访张宝珍。
因南爷与陆俭安结仇之事,两方斗争激烈,一会儿这间赌馆发生打闹,一会儿那间烟馆遭打劫。租界巡捕睁一只眼闭只眼,由着帮派分子作恶。南爷的情人——情人之一的张宝珍的日子却不好过,南爷拨给她的用度日渐变少,不够开销。
蒲郁小心建议,何不重回百货公司上班。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,张宝珍偏骂蒲郁的不是。蒲郁只得多拿出部分工钱孝敬她,让她维持“自在”的生活。“自在”到底是什么,蒲郁说不好,大约是文小姐表面看上去那样。
文苓常做新衣,是吴祖清的好几倍。二人的订单轮番送到张记版房,有时师傅们做,譬如大衣类对廓形要求高的;有时蒲郁做。做好了总归由蒲郁送去,张裁缝隐约晓得有猫腻,也不再说什么。
蒲郁让人想挑错也挑不出,将来定是租界里的大师傅。张记的长工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