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落于西峰的卷棚歇山顶殿宇是她想去的地方。领着紫引左拐右拐,走了许多弯路才终于走到,路上还碰上巡夜的禁军,紫引亮出玉令才得以通行。
音晚没有挽髻,披散着头发,外面一袭墨蓝披风,没有任何能看出身份的配饰。黑夜沉沉,那些禁军没能认出她,紫引也不点明。
两人停在一座荒凉的寝殿前,陈旧的匾额上书着南薰殿三个字。
若是仔细看,这院子虽然年久破败,无人打理,但依稀能看出布置得很雅致精妙。
由竹篱、游廊割分成两个小院子,凿渠穿过,虽然里面水已经干涸,但可料想它全盛时的模样,草木蓊郁,清水润泽,必定是灵秀清雅的。
音晚在院子里发了会儿呆,推门进去。
殿宇尘封已久,里面透着股霉味儿,蛛网悬结,纱帐翩飞,那些看上去很名贵的紫檀木台具静静摆放着,像在等着它们的主人回归。
可它们的主人永远也回不来了。
音晚让紫引在外面等着,自己拂开纱帐,把歪倒的杌凳扶起来,坐下,拿出揣在怀里的画轴。
她环顾四周,穹柱刻镂通透,柱石边放着貔貅香鼎,摆设甚是奢华考究,一圈看下来,却是生出无边的落寞与凄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