颇是渗人。
“俺不愿再做人了,做人忒苦了。俺修炼千年,其中苦楚,谁来可怜?好不容易有些道行在身,俺就是拼死,也要找那负心薄幸的短命人报仇,洗俺千年委屈。”白毛犼哭道,声如女子,如泣如诉。
“善哉,善哉。你且细看。”越鸟说,随即摘下左手阿鼻尘圣眼,那眼化作圆光,光里现出一个女子来。青华见了,也凑近观瞧。
白毛犼抹泪细看,圆光镜中女子,不是金氏又是哪个?只见她约莫十六的年纪,虽无国色,亦有姿容。活泼天真,大大咧咧。虽是个乡间农妇,却也拾掇整齐,是个贤惠麻利的主儿。她与那情郎情投意合,暗结珠胎,其中种种,在圆光镜中一一得见。她身死后,无人殓尸,曝尸荒野,遂化为僵。与百兽为伍,昼伏夜出。平日无非吃些家禽牲畜,挖得一二新坟,勉强度日。无府无洞,也曾风餐露宿,孤魂野鬼,怎不忍辱偷生?
白毛犼看得这些,发出一声声哀嚎,哭声恸人。想来她也实在是命途不济,活着人人唾弃,死后天地不容。
“金氏女,你千年道行,实在不易,身世悲苦,天可见怜。你可知,此时回头尚有路。若然你加害了那国王,便遁入魔道,再无转圜余地。若他为你挡了天雷,来日业火焚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