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逢清明端午,青玉山万人祭祀,一座座功碑前哭声震天,苏家四代忠烈的功碑却被人泼满鸡血。
萧聿坐在龙椅上,偏头去看窗外阴雨连绵。
他不悔放意肆志谋这天下,却不愿在这深宫暮色里,听吾皇万岁,念一生太长。
萧聿卸下冠冕,换上常服,回头吩咐小太监备马。
盛公公耳朵尖,听个一清二楚,凑过去,明知故问道:“陛下这是要去哪?”
萧聿淡淡道:“朕出宫一趟,不必叫人跟着。”
明明一切如常,但盛公公看着皇帝的背影,右眼皮却隐隐发颤。
若他没记错,今日是二月十四,先后的生辰。
山间雾气蒙蒙,萧聿策马来到凌云道观。
神殿内幔帐交错、幡旗林立、案几上放着两盏七星灯。
凌云道长悠悠道:“借尸还魂、转生续命,皆有违天道,便是陛下贵为天子,福基深厚,功德斐然,也要承这因果。”
萧聿道:“朕知道。”
凌云道长道:“事有必至,理有固然,陛下逆天而为,损的是天子元寿。”
话音甫落,对面的男人眸色晦暗,陷入一段冗长的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