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要说的,你要耗着,我便耗着,我再不肯与你虚与委蛇,再不肯与你一般低三下四,你总以为我们国人似刍狗,任你使唤差遣,自尊也无一点。
她今天,恰恰就给中国的科学家立起来牌面,宁死不屈,手在桌子底下摸着肚子,缓缓的打圈,等人走后,却突然红了眼。
蜷缩在床上,窗外弯勾月似刀,割人的心,她的肚子里面,一点动静也没有,她怕,却也不怕。
怕孩子出事,但是又庆幸她还没有出生,不必遭受人世间种种苦难。
可是她又盼着这孩子出生,庆幸她出生在这样好的一个年代里面,从今以后,祖国都是如火如荼奋斗的跃进。
僵卧孤村不自哀,尚思为国戍轮台。
从1937年开始,从日本人进南京城的那一天起,她就总是做梦,梦见山海一样的人从华侨招待所被赶到中山码头,码头下是滚滚流逝的长江水。
机枪一阵一阵雷鸣一般的,人就跟下饺子一样的入了长江,身上的枪口跟血洞子一样,汩汩的往外冒,长江水染了色,猩红的一片。
她爹妈护在前头,她三位哥哥立在她跟前,一个个的倒下来,最后小哥扭头抱着她,一跃入了长江。
“梅如——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