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沉浮,能站在高位的能有几个好人,何况是盘踞在整个帝国顶端的皇帝。就算是独孤明夷,如愿都不敢确切地说一句他是好人,毕竟她所见的必定是他所想让她见的。
但她看着身边捧着喜帕的少年,语气不自觉地温软下去,“但我也有弟弟。”
独孤行宁稍稍抬起眼帘。
“比陛下还小一些,在国子监上学。不知道和谁学的别扭脾气,有时候会和我对着干。但我知道他念着我。”如愿说,“今早上马车的时候,我听见他在后边哭。”
独孤行宁拿点心的手顿了顿,囫囵吞下一块糯米糕,声音噎得有些黏:“……蠢死了。”
如愿看看他一身黑衣背着刀架,捧着点心狼吞虎咽的样子,没好意思也没胆说他当皇帝混到这份上也聪明不到哪里去。
她清清嗓子:“好吃吗?”
“还行。甜了点,乳饼用的牛乳不够浓,透花糍里的灵沙臛不够细。”独孤行宁把只剩下糕点碎屑的喜帕塞回如愿手里。
“那还真是谢谢您的点评了。”如愿用意念把额上爆出的青筋按回去,“我知道陛下先前想说的是什么。我不通政务,也懒得管,你们兄弟间撕扯,和我没什么关系,总归不至于要祸及我这种不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