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疑片刻,方才下手极轻,算来,她该醒了。
他安静打开门栓走了出去。
今夜阴沉的缘故,外屋漆黑,伸手不见五指。
郁殊蜷缩在床榻边,依旧如同以往的那个少年,看着苏棠。
她的肌肤胜雪,在夜色中仍能瞧出轮廓,尤其是细颈,白皙修长,仿佛抬手便能拧断。
郁殊以手背虚蹭着她的颈。
突然想到少时,秦若依舍他而去那日,碰见的那个拿着糖葫芦的小女孩,娇嫩的脖颈,禁不起丝毫用力。
可此刻,他却觉得苏棠的颈,多看几眼都怕被伤着。
指尖微颤,已飞快收回。
“阿姐。”郁殊刻意放低嗓音,虽仍夹杂着痛极过后的嘶哑,却也掩盖住了成熟。
苏棠动了动身子。
“阿姐。”他又唤了一遍。
苏棠仍迷蒙着,后颈微痛,只勉强睁开了眼,隐约看见一个蜷缩在床下的黑影:“怎么?”伸手便欲摸一旁的火折子。
“不要点火。”郁殊阻止了她,哑声道,“你想要什么?”
苏棠顿了顿:“安稳一生。”
“安稳一生……”郁殊重复着她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