琐富贵的龙袍,如载华岳的身形顿了顿,满眼迟疑的接过呈文,随后他眼神一凛,将那呈文摔到了地上,厉声质问:“李安,你糊涂!”
李安整个身子匍匐到地上,大声哭诉:“老臣,老臣不敢,是谢大人亲手……按的指印……”
“谢延人呢?”圣人声音冰冷下来,眉眼间流露的怒气比方才李安进屋时更盛。
殿门骤然被推开,隔着月色,谢延一袭紫色朝服,墨发被白玉冠高高束起。薄唇紧抿,眉眼间一片舒朗:“臣在。”
圣人大掌猛地拍向桌子,怒不可遏的指着他:“朕再给你一次机会,纵容舞弊的主考官员到底是不是你!”
谢延脊背挺的更直了些,双目如谭:“是臣。”
“好啊,好!不愧是朕一手□□出来的!”圣人眯起眼,声音也变得幽深:“那么谢延,你可认罪?”
“认。”
干干脆脆,没有一丝拖延。
便是阅历如圣人,也不免倒吸一口凉气。
宁亭侯世代忠良,谢延更是他那届春闱的新科状元,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心腹,放在大理寺狱,奉为上卿。
可如今,他说他纵容考生舞弊?信么,精明如圣人自是不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