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重镜幽幽道:“当年宿蚕声和晋楚龄对我也很好。”
顾从絮:“……”
相重镜铁石心肠地说完这句话,余光就扫到曲危弦正抬起手拢着桌上一盏豆粒大小的灯,似乎是怕风给吹灭了。
相重镜一愣。
幼时曲危弦心思单纯,几乎算得上愚钝,因此去意宗宗主才会自小为他物色一把趁手的剑,为他铺路,护他周全。
相重镜当年选了剑道,若是完不成去意宗宗主留下的功课,就要被锁在柴房不给吃喝。
夜幕那么黑,也只有曲危弦那小傻子不怕责罚,偷偷捂着一盏豆粒大小的灯来寻他。
相重镜看着曲危弦的动作,有些怔然。
顾从絮的声音打断他的回忆,怒道:“有什么好问的?!当年就是他偷了幽火,被烧成这副鬼德行,活该!”
看到曲危弦消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惨状,方才还怒气冲冲的顾从絮不知怎么想的,又安静了下来。
相重镜试探着道:“怎么了祖宗?不闹了?”
顾从絮冷哼:“谁在闹?他这个样子很好,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。”
言下之意,就是不吃了。
相重镜揉了揉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