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眼底的光反而暗了,全副身心倚回去休息,眼睛淡淡地撇着沈摘,里面颇有一股苍生命运,前缘已定的意味。
沈摘被他的话带得一阵落寞,手中磋磨着那簿《河源县志》,看着一句话出神:
“魏庭之,允州人,家贫徒冀,而立之年得县令职,夙兴夜寐,皓首穷经,喜交友,喜读书,座下常有二三孩童,授以诗书礼仪,婉转余年皆有所成,入得冀州府供职。谈之,每每自得。”
“竞辉,”沈摘抬头道。
这是赵思贤的字。
“昭安你不必为难,有话且说,我懂,”
“我记得,你在允州有故识,可否叫人探探。”
“你是担心萧国公与这事有牵连?”
沈摘不置可否,他永远忘不了,卢免走前与自己的对话,似乎意有所指:
“官道?”
“水道,顺流直下,先经允州,再入京师。”
人可顺流直下,那么粮食亦然。
允州,是萧国公的封地。
他沉声道:“只是这样一来,竞辉你就…”
“我懂,我都懂,萧国公有意护我,不过是看我人老了,又怂,”赵思贤疲倦道,“再说了,探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