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寂静无声。
黑夜给了恶放肆的勇气。
蒋绵绵端着水,卸下伪装,目光阴沉,手指机械的运转着。
茶匙在玻璃杯里翻转,琥珀色的槐花蜜就舞着丝带溶于清水。
沙发上的那个人长手长脚蜷在那里,额前细碎的刘海遮掩住平时轻慢的眼神,像一只乖巧的幼兽。
很温顺。
一副很好相处的样子。
蒋绵绵蹲下身,看着他平和温顺的样子,唇角扬起嘲讽的弧度,
“主人?”
是图穷匕见的厌恶。
她浸在热气中,像是站在漆黑的雨幕,透出阴森的味道。
她记得他眼里的惊诧,记得他口吻里训诫,记得他口吻里不屑。
他的潜台词是不知羞耻。
呵。
仓廪实而知礼节,早在百年前人就已经认清了贫穷的人不配拥有羞耻的真相。她要怎么知羞耻?
她要生活。
她需要钱。
为了钱,她什么都敢做。
「女孩子要矜持。」
像是钟钵传出的的梵音,低低沉沉,荡漾出清明。
蒋绵绵眼角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