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回到城中,屏退了左右,桓尹才对周珣之笑道:“国公,你知道昨夜宫里来的奏报说什么?”
周珣之从桓尹脸上看不出端倪,垂眸道:“臣不知道。”
桓尹端坐在案后,看着周珣之拱起的肩头——他的姿态总是这样谦逊恭顺的。桓尹忽然长叹一口气,说:“国公,你瞒得我好苦啊。”
周珣之茫然,不由分说下跪,“陛下,臣不知道……”
“你怎么能不知道呢?”桓尹似笑非笑,“齐王曾经的幕佐,你昔日的同僚,在我眼皮子底下改名换姓做着官,朝中已经有人认出他来,你却推说不知道。我命礼部为太子选名,选出那么一个不详的名字,却没有人察觉不对。国公,你真是一时疏忽吗?”
齐王曾为幼子命名为骏,还没来得及入册,就被废黜去了渤海,除了桓尹本人,这个名字朝中无人知晓,上一次的风波就在桓尹的有意遮掩下过去了。他突然又提起了这件事,大约是朝中有人进谗言,周珣之头皮发麻,强自镇定:“陛下恕罪,臣的确是一时疏忽,没有要诅咒太子的意思。”
皇帝哼一声,“太子有他母族的血统,身体强健,意志坚韧,不会轻易被邪祟所害。”
周珣之忙道: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