嗤一声,把薛纨的手甩开,对着铜镜嘀咕一声:“北蛮子。”
阿松和宫里的女人一样,对未知的洛阳有深深的畏惧。薛纨哂笑一声,“怪谁呢?樊将军进城前,我就要你跟我一起走,你不肯,还要恩将仇报。”他咬牙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口。
“呸。”阿松拿起口脂,轻蔑地说:“我干什么跟你走?你也……”
一个“配”字还没出口,被薛纨擒住后脑,猛地攫住了口舌。他这人又蛮横,又热烈,阿松被制住双手压倒在地上,只觉得自己要被灭顶的气势吞没了,急得面红耳赤,奋力几脚踢开薛纨,连滚带爬地躲到一边,一双眼里喷火似的瞪着他。
薛纨抹了一把唇边鲜红的口脂,气息微定,他笑道:“我的嘴臭不臭?”
阿松早忘了骂他嘴臭的话,她怒不可遏地抓过螺黛丢去薛纨头上,“你再不滚,我叫樊登来!”
“夫人息怒。”薛纨懒洋洋地告了罪,离开了华林蒲。
寿阳公被从南山紫泉行宫迎回建康,还没来得及进宫,便被樊登催着要回洛阳去了。随行又有文武重臣、宫嫔子女,人人都是以袖障面,羞惭不已,唯有华浓夫人明艳照人,昂首挺胸地上了马车。
一行队伍,迤逦数里,旗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