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旧没有血色,黑眸望向她,“要陪你守岁。”
顾沅蹙眉,“谁要你陪了。”
裴元彻不假思索道,“儿子。”
顾沅一噎,本想嘲讽他还会读心术,能读懂小婴孩的想法不成。可话到嘴边,关注点却落在了“儿子”身上——
她阖下眼,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情绪,语气不由自主的冷了,“你怎知这是儿子,万一是女儿呢。”
话中含怨,讽意十足。
裴元彻压低眉眼,他知道宣儿是横亘在他们俩心头最大的痛。
每每回想,就像揭开鲜血淋漓的伤口,苦不堪言,痛不欲生。
“沅沅,宣儿的事……”
“你不要提他,你不配!”顾沅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,一时情绪失态。
等说完,她惨白着一张脸,往后退了两步,低声喃喃道,“我也不配……咱们俩,都糟透了。”
见她这般,裴元彻心头担忧,也顾不上伤口,掀被起身。
他大步走到顾沅身旁,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,不由分说将她按在床边,“你坐下。”
顾沅怔怔的,等反应过来,已经被他按着坐下了。
“我知道为着宣儿的事,你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