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不久后作文竞赛,高二的春季学期,高中最后一次参赛机会。为了升学的便利,我又随大流,像买彩票一样重拾写作。一边要应付学业,剩余的时间太碎,往往才进入写作状态,就被做下一件事的铃声打断;可做其他事,又不免走神构思下一部分的进展。我总做梦有一间用于写作的小黑屋,无人打搅,躲在里面几天几夜,专心致志将稿子赶出,再心无旁骛做别的事,给自己一个痛快,可规训作息的铃声总把能把人撕成碎片。妥协的办法是靠早起挤出大段连贯的时间,但写作依旧不顺。
那篇文早就想好开头结尾,在脑子里几经打磨,已很精致。中段的衔接却极为生涩,总是少了什么。笔锋不熟,缺乏灵感是家常便饭。我的脑海中只有最干瘪枯燥的进展,但若如此下笔,无疑是不如人意的烂肚肠。一连半月都是如此。她问我进度,我只能拿“在写了,在写了”敷衍过去。约定写完给她看,终于却只能在截稿前一周的周末,破罐破摔把未竟的文稿交给她。这是第一次约会,我不能不去。
将草稿录成电子版打印,格式被编排整齐,内容依旧乱七八糟。将那迭稿纸交出,像在托付自证身份的遗作,一位写不出的家,吟不出诗的诗人,必须留下一些曾经从事的证据,即便写下的东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