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大壮疑惑地扫我一眼:“是啊,就这周六,走得可真急。不过,他的行踪,居然没告诉你?”

    萧何毕竟与蛇厂老板一个村,估计听到点儿什么风言风语,立在一旁没说话。

    我眼睛里应该盛满了失望,否则刘大壮不会也突然噤声,听我喃喃道:“周六。穗晚也要走了,周日呢……”

    这时,刘大壮才想起他的心上人也要远走高飞了,表情变得和我一样讪讪的,用历经沧海桑田的语气说:“唉,天下无不散之筵席。”

    “拜托,人家从来没和你聚过。”

    “程改改,你不嘴贱会死!”

    不会。但我怕不分散注意力,眼眶又会猝不及防地泛红,在刘大壮面前丢脸,我一定会死。

    魏光阴去美国的前一晚,我和刘大壮承包了大学城附近的一家小店,在喧嚣的人潮里喊着不醉不归。

    曾经,我对十八岁的期许有两个:1.在恰好的年华,用奋不顾身的姿态,去喜欢一个人。2.与三五好友,喝到通宵达旦。

    前者,我没能做到。只能靠后者,弥补豪情壮志。

    讲到底,就是我伤心。我伤心自己挂念过几千个日夜的人,他连一声离别,也不愿亲口对我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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