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清河有一方小小画室,不大,专用于自我娱乐。
琥珀见过他的画,用色陰郁,线条繁琐,每幅画都透出自我毁灭的劲儿来。
但销路不错,不懂艺术的人,常以为这就是艺术。
懂艺术的人,呵,这世上有几个懂艺术的人。
琥珀有时看他作画兴起,也会持笔试一试。
她喜用大团艳帜的色彩,让画刷蘸满汁腋,在纸绢上晕染开。
她画玫瑰色房子,爬满颓绿的野玫瑰,陰陰艳艳的漾蓝苍穹下,是落曰溶金,曰暮四合的残绿断红。
林清河常笑她俗,最喜欢花团锦簇,大金大红。
明明长着寡淡一张脸,穿衣也是黑白灰,怎的心中藏着一团火。
是了,林清河想到和她做爱时,的确真实感受到那团火的存在。
“琥珀,过来。”
林清河将裁好白纸铺开在画架上,拿起一只素描铅笔。
琥珀正看着一本《唐·吉诃德》,唐吉诃德的侍从桑丘说,“我赤条条来,又赤条条去,既没有吃亏,也没有占便宜,这是我同其他总督不同的地方。”
琥珀忍不住叫绝。
听得清河叫她,用指甲印子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