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嫣一字一句读完史官笔下他的一生,神情淡漠的像是卒读别人的悲喜,话音落下的时候,他平静地瞧着程沐,“这里面,哪一个字是假的?”

    程沐恍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。

    木已成舟,盖棺定论,再追问前因毫无意义。

    陛下要的是果,世人所见是果,于是赵长宁的因便只能长埋于地下扑尽尘埃,不见天日。

    “大人……”程沐嗓音有些艰涩。

    “我乏了。”

    赵嫣闭上了眼睛,额间细长的眉斜飞入鬓,若是贴上绯红的花钿,这一张脸比起男子便更像是清艳绝伦的女子。

    然就算是美貌的女子,又哪里能有这样的好颜色。

    细白的腕子撑住额头,沉重的铁链坠至肘处,乌黑的鬓发间隐约可见几缕白色,垂落了几缕在额前,身上散着因常年服用汤药才有的淡淡的药香。

    像幽寂的云苓。

    早闻内阁首辅男生女相,那时候程沐并不相信,如今见之竟也心旌摇荡,神思不属。

    程沐拿回了手稿,目光落在了手稿扉页“佞幸列传”四字,竟有些扎眼。

    程沐终于对赵嫣道,“已知天命便不尽人事,非史官所为。”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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