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他早已不算个真正的男人,十年分别,日日夜夜藏着玉佩,也不过是存了那么点痴心妄想罢了。
家乡遥远,与京城相隔不止万里。
留在家乡的秋枕梦总归要长大,总归会知道宦官代表着什么,总归会厌弃了订婚的过往,总归能风风光光地嫁给旁人。
她还有无数未来可以选择,而他没有。
他不过是她年幼时的过客。
可她偏偏就寻来了。
他也从未像那夜般唾弃过自己的为人。
好似一个心口不一的小人。
盼着她好,又盼着她不好。
盼着她能觅得良配,生儿育女,来日子孙绕膝,一生喜乐,又盼着她踏入泥涂,无名无分地守着他,和他这鄙贱之躯一起沉沦。
卑劣到了极点。
于是他不敢面对她。
红豆低声道:“老爷,姑娘等您呢。”声音沉在风里,带着几分瑟瑟。
汪从悦微不可察地颤了下。他望着染做一片柔黄的窗纱,面色未变,声音却不自觉轻了:“她还未睡?”
“老爷,姑娘等您一起呢。”
汪从悦便向着房门走去,走了几步,忽然就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