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值。
她现在怎么想都觉得太不值得了。
柏菡也扯出一抹笑问他:“你不是一直觉得我虚伪又不自重,怎么,你不想和这样一个人离婚吗?”
她放在大腿两侧的手早已握紧了拳头,疯狂地为自己打气,一定不能软下阵来。
晏沥审视着她,一语不发,眼神变幻莫测。
柏菡紧接着嗤笑了一声:“你应该不是纠缠不清的人吧?”
晏沥翻开协议书,一目十行地浏览了,一边说着:“离婚想分走点什么?”
声音却在他翻到财产分割的部分时戛然而止,她不要任何东西,包括这些年来他送给她的一切。
晏沥弯着眼笑说:“怎么,临了也要假扮清高?”
柏菡没有立刻回应。
她可笑地发现,他们现在这样撕破脸皮、针锋相对地说话,竟也好过从前那种半死不活的厌气。
她不用小心翼翼,也不用听他半天说出一个“嗯”字来敷衍,还不如这样来的爽快。
“是啊,我从今以后的虚伪也好、不自重也好,也不会是对着你。只要你签了,我们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,一拍两散,都不用再对着彼此的脸演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