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,对着曰落和连绵不绝的山峰,眷念地喊出的,也是那个男人的名字。
净初眼睛里已经看不到实物,全是高蕊的脸,她浓妆艳抹,她黯然失色,她大笑,她哭,她鲜活的眼睛死死闭上,她躺在棺材里,她一寸一寸地烧没了
“咳、咳咳”净初佝偻着背,跪倒在地上,拼命的咳。
她捧着要炸掉的脑袋,痛苦地摇晃,汗水和眼泪水在恣意奔流。
“轰隆——”雷声大作,风吹起地面的树叶和尘土,雨滴大颗大颗堕下来,被尚且热烫的地面吸干,很快,她的头顶上湿凉凉的,接着是脸、后背、四肢
不知过了多久,她忘却时间。
天下起倾盆大雨,淋满身旁那颗半死的槐树,也快淋死她。
她现下恍惚得不行,有那么瞬间,她认为自己是一条虫,她极需要一个洞,她直觉地想躲进去。
净初从地上爬起来,一身的水,浑浑噩噩地走进一个废弃的混凝土排水管厂,找了最深处的一根长筒水泥管,双目茫然地跪趴在地,无视满地脏污,惶恐地爬进去。
这里没有人认得她。她有一瞬间的欣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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