朵里在狂乱鸣叫,似乎有飞蛾钻进去,脑袋里铺开的全是头发,高蕊那因为化疗掉光的黑色头发。
太多刻意遗忘的记忆一瞬间翻冲过来,洪水出闸似的排山倒海,迅疾地将她盖上、淹没,她呼不上气来。
狰狞的、悲凉的、怨怼的
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掉,她遮住自己的脸,呜咽着,可嘴里却说不出半句抗拒的话。
不要
妈妈你不要骂我,不要骂我,不要
我不是故意的,真的不是
她现在是那么的脆弱,脆弱到呼吸都在哆嗦,她一直跑啊,跑啊,直到詾腔着火似的刺痛,脸部烧得火红,嘴唇因为失水而发干死白,可身后依旧传来高蕊在喊她的声音,那癫狂的、歇斯底里地绝望,带着索命的怨恨,化作只剩森森白骨的手,朝她抓过来。
净初悲哀的发现自己甩不掉,怎么都甩不掉。
高蕊,她那么爱沈霖
她穷尽一生,想要拥有这个梦,要与沈霖温柔同眠。
可她逃脱不了娼妇的悲哀宿命,她带着她无尽的苦痛,孤独地、辛苦地死在某个被人遗忘的夜晚。
儿时她唯一一次带自己翻山越岭去徒步旅行,她攀上最高峰,双手放在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