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人椿觉得这么想,自己倒是能好过一些。
“主君。”她终于能看清他的脸了。从前见着就想笑的一张俊脸,此刻倒煽动出不少眼泪。闻人椿掐了掐自己的指尖,对上霍钰的眼:“是小椿收拾的时候粗心,将宝贝落到了他们的行囊中。等回了府,小椿自愿受罚。”
“既然是无心的,怎么会罚你。”霍钰自然地向她伸手,闻人椿顿了顿,交出了她冷冰冰的刻满指甲印的手掌。
他们要握得多紧才能暖和起来呢。
很快,被闻人椿耽搁的船只离岸了,苏稚趴在船头,拼了命地和闻人椿挥手。
她小声问桑藤见:“霍师父会不会惩罚小椿啊?”
他答不上,攀着她窄窄的肩头安慰般说了声“不会”。
只是会与不会于他们而言都不重要了,这艘不属于明州的船总得远行。
苏稚头一回尝到了无能为力的滋味,躲在桑藤见的怀里小声哭泣起来。她尚且不知道,在她漫长而天真的一生中,今日之事会是一切耿耿于怀与遗憾的开始。
马蹄声轻快,闻人椿听着却很难受,像是心脏被人踩住了。她以为霍钰会大发雷霆,会恨恨地挑着眉,连带着下颚的骨头都被提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