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将两只手贴在了她脸颊,亲昵地揉了揉:“苏稚,我不怪我自己,你也不要怪你。”
谁让这座城只属于自私自利。
谁让她领悟得太晚。
背着春日余晖,闻人椿终是下了船。她走得很稳,每一步跨得差不多大。她将手挡在额头上,遮去了眉眼。
刚上甲板的时候,闻人椿的眼前忽地出现一整片的金黄,似银杏落入波光粼粼的海,美则美矣,却不属于这个时令,害她迷了眼。
一步,两步,三步,她在心中默念,数着数着,她开始疑惑自己是正着数的,还是倒着数的。
“来了啊。”霍钰是那么地胜券在握,语气中听不出一丝丝起伏。他是不是觉得自己一定能捉住她。
上一回他可不是这样的。他铁青着脸,毫不犹豫地送了她一巴掌,巴不得她去到九千丈以外。
闻人椿实在忘不了那一幕,每晚闭上眼都是那个陌生的他,手掌起落,利得像把刀。然后是他与许还琼相依偎的所有画面,在灵堂、在主屋、在他们年少时的院子中。
他们本是龙凤呈祥,她就应该做只规规矩矩的雀鸟,兴许在旁侍奉地好,还能得点赏。结果她偏要趁人之外狠心拆散,终于得到了报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