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八分。
闻人椿也陪着舀了一小碗, 许是心境不对,她也没能尝出灶头师傅口中的“香甜爽滑、一口难忘”。
等到霍钰放了碗,闻人椿才开口。她言词不快不慢,不晦涩,不绕弯,将许还琼的每一句话尽量原封不动地转述给霍钰。
她哀叹自己只学了几个字,不会描画,不然就将今日事宜绘成画本递给霍钰就是。
总之她不想霍钰听出任何原话以外的东西。
她本就是识相的那类人,不喜逼迫,不喜被人以为受她逼迫。
霍钰听她讲完,点着头说道:“还琼说得应当没错。”今日舅舅虽然不曾讲过婚配之事,但言辞之中已将他与许府前途系在一起。他的娘子,若是不能于许府有半点裨益,恐怕舅舅难以满意。
因而他才一直想拖,以免扰了如今的平衡。
但看起来并非长久之计。
“都怪我从前一心只想避让,此刻真要争,什么事情都受人掣肘。”他并非一往无前的孤胆之人,有时也会想,究竟是旁人在自己的局中,还是自己早就掉入了别人局中。
也许在他算了五步之时,旁人已到了七步。
然落子无悔,早就是无路可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