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日,清晨。
床上虚虚闭目的男人睁开眼,一如既往地失眠了。
他按压着疼痛不已的太阳穴,看了看桌上的电子钟。
实验失败的第五天。
全身细胞更新既能被破坏,外来入侵菌种吞并所有正常细菌只需七天。
他的生命剩下两天。
前些日子京市下了场数年不遇的大雪,正是融化的时候,雪后初霁,空气质量出奇的好,满城尽是被冰雪掩后的清冷幽香。
京市平里街道最近正由市统一规划,进行市容整改,几乎所有临街的老房子外面都挂着脚手架,这两天正因为大雪的缘故暂时停工。
男人站在街面仰起头,望着算不得高的居民楼,眼神暗了暗,逐渐变得晦涩不明,拳头绷紧了死死贴在裤腿边。
他在楼下站了近二十分钟,才抬腿进了楼道。
电梯直接到了十六层。
顶层。
孟初正半倚在靠窗的位置,懒懒晒着太阳,家中门铃突然响起,她熟练地摇着轮椅到玄关处,从可视对讲机里看去。
是个陌生的中年男人。
孟初身子不便,警惕心比常人更重,直觉就要挂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