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……”
我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,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,轻轻退出院子。过去这几年石舂子和王木匠一直护着她们,一个无亲无故的孤身女人,除了自己的身子还能有啥?
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玻璃店院内,正在往桌上摆熟食的张婶见我进来,与张琴一脸惊恐,眸中带着仓皇、哀求看着我。见我脸上神情平静,两人这才暗暗吁了一口气,低下头手里紧忙活。
笼内的鸡已经被关进鸡舍,小岛卧在笼边,静静地看着三个娃儿洗澡。被洗得干干净净的小黑狗肉乎乎圆滚滚的,静静地蹲在小岛脑袋边。它也就与小岛的大脑袋差不多大小,恐怕都没出月子里呢,真不知周小四家咋舍得把它扔掉。
张琴一下摆了三个木盆,正给坐在盆里的雪儿洗着泪淋淋的小脸、擦擦身上的脏土。京儿、瑞儿也都坐在盆里,撩水洗着小脸上、身上、头发上粘着的面粉、灰尘和肮脏的污泥,此刻两个小人就象京剧中的大花脸,还不停撩水互相攻击,我赶紧蹲下帮他们洗。
苦难使人成长,京儿这个小不点才八岁多点,小脸上带着仓皇之色,小声告诉我道,“舅舅舅舅,我和奶奶刚在村口又看到两个戴黑眼镜男的,奶奶就让我先回来找张老师和弟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