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远地瞪着我们。
“你是?”我一边干活,一边问。
正屋房顶上电灯雪亮,男子是个大块头,差不多有我高了,虎背熊腰,根本不屑理会我,正端着一付干部神态怒视着刘寡妇,嘴里训斥道,“这黑天就要下大雨了,家也不要,老人也不管了,鸡窝门也不关,猪饿得一直叫唤,还是你婶去喂的。人家在这租房住你一个寡妇来啥劲,不晓人言可畏啊,还不赶紧滚回去!”
刘寡妇闻言,身体打了个寒颤哆嗦了一下。她低着头,嘴里嘟囔了一句,“晚上猪我来前已经喂了的,鸡窝也关了,家里有公爹……”其余再没回答男子的训斥,手里仍在铲土,一筐筐提着倒进花坛内。
“你公爹是个病痪子,活死人能干啥?耳朵聋啦,还是装没听见,一点规矩没有,丢人现眼。咋的还在这不想走了?哼,我看你就是个浸竹桶的货。女人要守妇道,别忘了家法无情!刘祝五这个扒灰货,连儿媳妇都管不住。刘大柱这畜牲要活着,我这尼玛砸断他的狗腿……”
男子声音抬高,声色俱厉,似乎一言不合,马上就要动手。
但刘寡妇低着头干活,一声不吱,反射性地慢慢贴到我身边,分明在用行动无声地抗拒着威严的族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