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里人生活节奏慢,午后好夏眠,睡足了便一簇一簇地侃大山。人一老觉也就少了好多,老段头开着铺子,坐在凉椅上沏上功夫茶,搓着黑肚皮上的黑泥巴,悠悠自得地品尝着,那白发在暖风吹拂下在头顶晃悠着,正扭头与身边的暴牙刘说着啥。只到一泡茶吃得差不多了,对方老头过了老半天才会走一步。
暴牙刘坐在老段头旁边的小板凳上,两人还争论了几句。看来,果然这老段头在村里是极有号召力的人。见我们走过来,暴牙刘点点头,请我们坐下。一会我就听出了,他确实正在说服老段头,要拉几个老头帮刘寡妇出头,但老段头却未应允。
这是一天中天最热的时候,连土狗都躲在荫凉下,小店没有多少生意,整个村庄生活似乎已经停止,人们战战兢兢,仿佛笼罩着一片惶恐不安之中。
小店房顶上爬着翠绿的羊奶角角,枝蔓茂盛,在绿叶的衬托下,花色洁白,花团锦簇。窗口内坐着一个少年妇人,穿的比山里女人清凉些,很有些风情。她是段老师的儿媳妇,别人都叫她沈主任,原来是鸿烈村的妇联主任。刘希玉走到小店窗台前买了三瓶汽水,瞅了妇人怀中娃儿一眼,小东西四五个月大,闭着眼正睡香香,却一只小手捧着妈妈奶儿,那小嘴骨滋骨滋地吮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