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做声,画溪又道:“他要赶我走。”
赫连汝培这才发现她唇畔悲切的笑意。
那个温婉动人的女子,脸上竟浮起悲彻凉意。
赫连汝培心头微震,却咂摸不出其中的滋味。良久,他才道:“姑娘,该启程了。”
画溪又笑了笑,没再说话,提起裙摆往屋里走了去。
走进寝殿,她的目光一眼就定在寝殿偏侧的悬阁上挂着的一幅景仲的画像。
画像上的人一身玄衣冠冕,衬得他眉眼间凌厉,森冷的杀伐之气。
这才是真正的景仲。
帝王无心。
画溪觉着好笑,竟将他这许久对她的好当做习以为常,就真忘了他本质上是个什么样的人。
送她离开的车马就停在行宫外,周围静悄悄的,画溪每走一步,都能听到自己的脚步踩在雪地里的沙沙声。
到了马车前,她抬头看了眼身后的宫墙深处,想起才到行宫那一夜,她在沁芳殿看到那进贡的十几个美人,她整宿睡不着觉。半夜无人时,她从榻上爬了起来,沿着红色的宫墙走了一圈又一圈。
这会儿她才发现,那些红墙有些褪色了。
月光总会掩盖过事物一